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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icemen00 于 2014-10-3 05:31 编辑
十景缎(一百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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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一丝缱绻的声息蕩漾箱中,萦绕不散。文渊轻搂紫缘纤腰,和她的唇亲
密地结合。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

  吻着,吻着,紫缘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唇间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
暗暗撩动着文渊的心绪。文渊情念渐炽,挑逗着她的舌头,一边拉住她的衣
襟。紫缘忽然一阵羞涩,在他唇上啜了几下,轻轻推着他,稍微分开,柔声
说道︰「让我来。」

  文渊微笑摇头,轻声道︰「不,我来。」手上不停,已解开她的衣衫,
往双肩褪去。紫缘更加羞了,双手抱肩,怯怯地避让着。文渊柔声说道︰「
紫缘,别怕。」紫缘脸上一热,轻轻地道︰「我不是怕,只是……不好意思
嘛。」

  文渊和她的脸蛋轻轻厮磨,轻声道︰「这幺暗,我也看不到啊。」紫缘
一想,也是不错。其实文渊已然看过她的身体,她所感害羞的,还是那种慢
慢被情人脱下衣裳、无奈又兴奋的心情。她虽然仍感腼腆,但也不再抵抗,
让文渊任意为之。

  衣衫渐褪,紫缘顿感肩头一凉,又随即覆上一层温暖,却是文渊正用掌
心摩娑,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爱抚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复返而上,说
不尽的怜惜珍爱。

  这亲暱温柔的举动立竿见影,紫缘的呵气渐次加促,一股如带困惑的声
音欲发还收,透露了她的心思紊乱。

  箱中光明稀微,只隐约可见紫缘身体淡淡的轮廓,随着衣物越来越少,
曲线越来越是动人。文渊轻歎一声,道︰「要是可以,真想点一盏灯、一把
火,好看清楚你的身体。」紫缘心头羞赧,嫣然微笑,轻声说道︰「你看过
了嘛,这次不看,也……也不会怎幺样。」文渊微笑道︰「看不见没关係,
我用摸的。」

  他靠着箱板坐正,将紫缘搂在怀中,双手齐上,探索紫缘纤柔的娇躯。
紫缘脸红心跳,也开始解文渊的衣物,脱去上衣之后,却有些不好意思,迟
迟没有动手脱裤子。

  两人都瞧不清楚对方的身子,当此情境,身体的交流自然最能达到满足
情慾的宏效。文渊一抱紫缘,温软的触感充盈满怀,再一摸她肌肤,更加是
细緻匀润,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既然无法观赏佳人之美,文渊手上也就格外努力,在紫缘身上到处细访
,先摸肩,再摸手,来来回回,摸到了她的胸部。一触及那圆挺的嫩乳,紫
缘顿时歎了口气,声音透着愉悦的韵味。

  文渊听了,心中一阵悸动,指头忍不住胡作非为,捏住她的两边乳头,
轻轻施力,搓弄起来。紫缘的身子弹了一下,微声歎息,发出的声音有些颤
抖。只搓了没两下,小小的蓓蕾已然茁发,很快坚硬了起来。

  文渊张开手掌,盈握她的双乳,轻快地上下揉动,乳波蕩漾之际,紫缘
也跟着喘息起来︰「啊……啊哈……啊、等……等一下、唔……嗯、唔唔…
…」

  水嫩的乳团满盈于手,耳中又闻声声娇啼,文渊哪里能等,心中越发难
耐,每将她的乳峰向上一托,手掌便顺势抚摸一圈,令紫缘倍感陶醉,娇喘
连连。文渊自己更是兴致高昂,着意爱抚,听着紫缘娇声悦耳,心中爱意大
盛,心道︰「不知道紫缘现在是什幺样的表情?要是……要是可以看上一看
,可有多好。」

  他想像着紫缘害羞欢喜的神态,心中更觉情致潮涌,兴奋难言,把玩紫
缘趐胸的同时,渐渐出了神,不觉喃喃地道︰「紫缘的胸部,好嫩,又好柔
软……真是舒服……」

  紫缘听他这幺说,顿时心慌意乱,羞得无地自容,娇声嗔道︰「你……
你说什幺嘛,好……好丢脸……嗯?嗯、啊……啊啊!」

  就在这时,文渊出其不意,一改温柔,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乳房。紫缘霎
时浑身一颤,肢体趐软,受到的冲击使她不自禁地吟叫。文渊忘情地抚弄她
的乳峰,想着她美丽的面容,此刻是何等销魂诱人,更加激得他血脉贲张,
热血直涌下体。

  他听得紫缘的呻吟已然娇腻之极,万难压抑情慾,心里一股冲动,当下
转移目标,放过了紫缘汗水淋漓的双乳,转而绕至背后,一把摸到她丰盈的
臀部。

  紫缘「唔」地轻吟一声,倒在文渊怀里。文渊吻了吻她的耳朵,轻声耳
语道︰「这里摸起来,也很舒服呢……」说着恣意揉弄,偶尔又在她背脊上
轻拂。

  紫缘胀红了脸,自然而然地扭起了腰,喘道︰「讨……讨厌……那里…
…嗯、噢啊……啊、好痒、不要、嗯、哼、嗯嗯嗯!」原来文渊又转移阵地
,这回用指头在她腋下逗弄,登时引得紫缘娇声嘻笑。

  文渊轻声道︰「紫缘的笑声也很好听喔。」他指头放缓,紫缘仍是柔声
巧笑,在他怀中扭来扭去,已是香汗如雨,娇态更甚,连声喘道︰「别……
别逗我了啦,我……啊、啊哈……我……我的身体……已经……已经……」
文渊微笑道︰「已经怎幺了?」右手向下移动,摸到了她双腿之间,登觉一
片湿润,已经爱液泉涌,沾濡满手。

  「啊……」紫缘张唇轻歎,搂着文渊的脖子,跟着奉献一吻。文渊热情
回吻,再次拥抱紫缘,两人胸脯相贴,紫缘的乳房被压得有些变形,身体摩
擦之时,汗水的润滑,使两团嫩肉发出细微的声响。

  人一身处黑暗,心态上不自觉会少了许多顾忌。文渊如是,紫缘亦如是
,两人肢体相缠,难分难解,浓郁的情慾迅速扩张开来。

  紫缘紊乱地喘着气,纤细的手指在文渊的身上攀附着,感受男子的气息
,心里不胜爱恋,呢喃地道︰「好……好舒服喔……嗯……嗯……」

  她依恋地抚摸着文渊的肌肤,慢慢地向下游动,停在他腰际,开始拉下
他的裤子。就在这时,紫缘忽然觉得裤子卡到了什幺硬物,不禁伸手去摸了
摸。一摸之下,便听文渊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

  紫缘心头怦怦直跳,轻声道︰「这……这个……」左手稍微握住那东西
,右手食指在先端轻轻碰了一下。文渊「唔」地低吟一声,好似忍耐着什幺
。紫缘自然已知道那是什幺,不禁羞得脸蛋滚烫,却并未放开,反而用指尖
轻轻抚摸棒身,悄声说道︰「虽然看过,可……可还是第一次摸到……真的
好硬喔。」那羞涩的语气,反映出紫缘毕竟不谙此道。文渊却更加兴奋,摸
了摸她的脸蛋,柔声道︰「紫缘……喜欢吗?」

  紫缘脸上发热,极是害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以行动代替回应,一双
纤手爱惜地把玩着那根宝贝。在她温柔的揩拭之下,文渊只觉全身热血狂冲
而去,大力捧场,宝贝更形粗大。

  紫缘也感到手掌中的棒子更加雄伟,不禁心中羞赧,轻声道︰「又……
又更大了……」文渊嗯了一声,快感剧增,低声道︰「因为你的关係啊。」
这话只把紫缘窘得不知所措,轻声说道︰「我……我不知道啦。」

  文渊享受了片刻紫缘的巧手,初时只是好玩,不久却慢慢吃惊起来,心
道︰「紫缘……紫缘的手……好厉害,真是……真是舒服……」

  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灵巧得令文渊无可挑剔。紫缘沈醉地爱抚他的宝贝
,如奏琵琶,如抚瑶琴,时而轮指,弄得他心跳若狂,时而吟猱,使他身躯
颤动。

  这纤纤素手的功夫,可丝毫不比小慕容的樱桃小口逊色,文渊极端亢奋
,已觉难以克制,阳具贲跳振奋,胀得疼痛。他忍不住便想︰「要是紫缘再
摸下去,说不定,我……我……已经要出来了……」

  紫缘听着文渊呼吸粗重,芳心又羞又喜,心道︰「他喜欢这样,那……
那我就继续做下去。」跟着摸到圆囊的底部,文渊又忍不住颤了一下。紫缘
的手指探及最根部,感到一处甚为光滑,不禁多揉了几下,手掌又包围住囊
袋,细细抚玩着。文渊受了这样的刺激,登时紧咬牙关,勉强忍耐,低声说
道︰「紫……紫缘……我……我……啊……」

  紫缘微微一愕,放缓动作,说道︰「怎……怎幺了?」停在那前端的手
指忽觉湿黏,已有阳精溢出。紫缘手指一搓,陡然惊觉,慌忙叫道︰「啊,
等……等一下……」文渊忽然将她拉近身来,搂着那柳腰,阳具直挺,低声
叫道︰「紫缘,给我……」

  紫缘大羞,虽然心里也是很想,却又带着几分畏惧,哀声道︰「可……
可是……现在那个,好大……我怕。」

  文渊的阳具已经顶在紫缘私处,一碰到那湿淋淋的花瓣,更是慾火高炽
。他胀热不堪,只想马上冲锋陷阵,但仍然顾及紫缘感受,一听紫缘楚楚可
怜的求诉,只好悬崖勒马,不再挺进。可是此时他箭在弦上,岂能不发?他
实在无可忍耐,登时咬牙切齿,气喘呼呼。

  紫缘低下头来,再次握住他的宝贝,觉得手中坚实,热如炭火,知道他
正极力克制,甚感歉疚,柔声说道︰「渊,对不起……你进来罢,我……我
已经不怕了。」文渊正强行克制,阳具忽被她玉手重行掌握,不禁浑身剧颤
,勉力说道︰「当真?」紫缘转而抚摸他的腰侧,悄声说道︰「真的不怕,
可是……你得先封住我的哑穴。」

  文渊一怔,随即明白,知道她生怕自己失声,会惊动上舱,当下点了她
的哑穴,柔声道︰「紫缘,你现在不能说话了,受不了的话,就用力打我好
了。」紫缘喉头嗯了一声,心中忐忑之际,文渊已挺起宝贝,向她的桃花源
探索。

  灼热的感受渐次侵入体内,紫缘其实还是相当害怕,不仅是因为上一次
的未竟全功,也因为那久远的创伤,令她的心里不能完全接受此事。事实上
,前次的失败,也难免是受此影响。即使此刻,她已是在最爱的人怀里,阴
影依然不会驱尽。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搂着文渊,唇齿紧闭,急促的呼吸
,可知她心头的紧张。

  文渊的阳具已经进入寸许,紫缘的心悸动不已,张口欲呼,但只是发出
几下咿呀的声音。文渊轻抚她的身体,一边缓缓磨动进入,柔声安慰,说道
︰「紫缘,别怕……」

  紫缘明知视线不清,但还是奋力点头。她下身火热胀塞,痛得泪水满盈
,几次想要示意文渊停下,但都强自压抑,心里只是一个念头︰「我要相信
他……我的身体,也只能给他……」

  她失神地喘着气,全身的肌肤似乎都热得发烫。她环抱文渊的背,将头
埋在文渊的颈边,热烈地吻着他的身子,藉以排解越来越不堪忍受的痛楚和
快感,眼泪还是滴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肩头,心里思绪混乱︰

  「好痛……已经……受不了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做……这种可怕的……事……」

  「可是,文渊,他……他真的……很好……这样温柔……」

  「他……在我的身体里……好充实的感觉,好喜欢……」

  「怎幺办……呢?」

  紫缘迷惘地吻着文渊,承受他的进攻,心灵和肉体同样苦乐交织,不知
所措。

  终于,文渊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当阳具彻底贯入的那一刻,紫缘全身
震动,喉间彷彿要炸了开来,只是叫不出来。下身为火热的阳物所充斥,紫
缘只觉痛楚难言,珠泪轻弹,娇喘吁吁之中,带着声声呜咽。

  文渊听出她声带哭音,连忙解开她的哑穴,拍着她的背脊,柔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还是很……很痛幺?」紫缘苦闷地呻吟几声,抹抹泪水
,哽咽地道︰「有一点。」跟着勉强微笑,说道︰「渊,喜欢吗?」文渊一
愕,道︰「什幺?」紫缘柔声道︰「我的身体。」文渊脸上一热,搔了搔脸
,道︰「这……怎幺这样问?」紫缘娇羞地靠在他身上,柔声呢喃︰「喜欢
的话,让我知道吧。不要……不要一动也不动啊。」

  文渊心头怦地一跳,吻了吻她的香腮,轻声道︰「我会的。」他加意爱
抚着紫缘的身体,确认她痛楚已减,便抓着她的腰枝,前后摆动起来。

  「唔……啊啊……」紫缘柳腰轻摆,动得几下,便忍不住轻声哀啼。痛
楚慢慢消散,一股甜美的快感渐渐涌现。紫缘扶着文渊的肩,一双美腿分跨
他的腰边,紧紧夹住。

  每一次摆荡,紫缘的身体便激烈的反应出来,长髮挥洒,乳峰动摇,大
量的爱液水花四溅。她逐渐失却主宰,朱唇轻颤,发出了几声甜蜜的呼唤。

  一听到紫缘的春声,文渊便无法沈着应战了,心情激荡之余,双手更是
用力晃动,深深感受她私处肉壁的收缩,几乎便要将他吸引得就此放射。他
竭力忍耐,才没有马上便弃甲投降,深深呼吸一下,更是用力挺进。

  这时紫缘双手一软,支撑不住,整个人伏在文渊身上,大声喘气。文渊
稍微拉起她的娇躯,自己弯腰低头,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舔舐双峰之间的乳
沟,下身依然猛烈冲撞着。

  「啊、啊哈、啊啊……」紫缘大感羞耻,却也更加失魂落魄,身不由主
地浪叫起来,一双玉臂搂住了他的颈子,再也不放。

  文渊埋首乳间,品味紫缘柔嫩的趐胸,下半身依然勇猛奋进,令紫缘犹
如置身梦幻,如癡如醉。她漫声喘息,毫不保留地放出诸般浪蕩声息,情致
缠绵,火热无比。

  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放浪姿态。面对春药的煎熬,她也仍然能力保端
庄,这时却矜持尽失。她紧搂着文渊,扭动那玲珑有致的胴体,失声叫道︰
「啊啊……再、再来、啊哈……啊……」

  文渊的亢奋,丝毫不比紫缘少了。他从未想到紫缘的身体能这样令他疯
狂,不但美丽,而且成熟。不管是丰盈的乳房,还是圆润的大腿,乃至于令
人销魂无比的私处,都散发着一种不同于华宣、小慕容的魅力。平时的紫缘
淡雅贞静,有若出水芙蓉,可是面对情郎,竟也能娇艳如斯,如何不让文渊
心蕩神驰?

  就连紫缘,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享受男女情爱,心醉神迷之际,也不
禁羞红了脸,可口中的娇喘就是停不下来。

  沈重的不正宝箱,碰隆碰隆地摇晃着。

  浓情蜜意,满布箱中。不知过了多久的激战,文渊抽动的力道由迅猛转
为凝重,不再是狂风骤雨,但是每一击都深入紫缘娇躯,直抵深处的嫩肉,
让她遍体颤动,婉转哀歎,掩不住其中的舒畅。

  终于,文渊的腰部做出了最后一下冲刺。沸腾的热流决堤而出,汹涌贯
入娇嫩的肉体。

  「啊啊……嗯……嗯啊、啊哈、啊哈……」

  紫缘发出柔弱而高亢的舒歎,像是由云端跌落的仙子,无力地倒在文渊
怀抱里。下体丰腴的嫩壁似乎依依不捨,紧密包围逐渐鬆懈的肉茎,对于充
盈的阳精,也涓滴不漏地接受。

  两人真的是做到了筋疲力尽,汗流浃背,回味无穷地交缠着,喘息声此
起彼落。

  紫缘神智朦胧,沈醉在无尽的温馨旖旎之中,轻轻地歎道︰「我……我
是……在作梦幺?」那声音柔顺无比,却又细细的,若有若无,当真有如梦
呓。文渊吻了吻她的樱唇,轻声说道︰「不是作梦,是真的啊。」

  紫缘「啊」地轻歎一声,如带醉意,呢喃道︰「真的……是真的呢。」
轻语之中,幸福之意油然而生。

  文渊胸膛贴着她的丰胸,享受那软绵绵的充实感,在她耳鬓轻语︰「紫
缘,真是太棒了……」紫缘一听,羞得握起粉拳,在他肩头轻轻一捶,娇声
嗔道︰「别……别取笑人啦。」文渊柔声道︰「是真的啊。」说着,在她额
头亲吻一下,满怀情意。

  紫缘娇弱地依着他的身子,柔声说道︰「以后,我真的是……你的人了
。」文渊微笑道︰「我也是你的。」紫缘浅浅一笑,道︰「不对,是茵妹、
宣妹还有我的……夫君。」

  文渊歎了口气,笑道︰「枉我读圣贤书,想不到这样把持不定,尚未定
姻缘名份,就跟你们……都做了这等事。」紫缘脸蛋发烧,微微一笑,道︰
「我不在意,我……我相信你的,有没有名份,打什幺紧?」

  正当两人沈浸于柔情余韵之际,箱外忽然呀然一声,有人打开了舱门,
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传进舱中。


十景缎(一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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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有人来到,文渊和紫缘登时一惊,静下来不再说话。只听那脚步声
来到箱前,一个女声幽幽轻笑,柔声唤道︰「紫缘姑娘,可快活幺?」听那
声音,便是四非人之一的莫非是。

  紫缘脸上一热,心中狂跳不止,大为着急︰「难道给他们发现了?」文
渊也甚为吃惊,暗叫不妙。方才两人同赴巫山,极尽缠绵之余,早已忘却身
在险地,那温存欢好之声,自然全无压抑地传了出去。这莫非是既然来此一
问,显然已揭破了此事。紫缘紧张地握住文渊的手,到此地步,实已不知如
何是好。

  莫非是不闻回应,微微歎了口气,轻声笑道︰「紫缘姑娘,你要是寂寞
难耐,可以告诉我呀,可不比你自己空做戏有意思多了?嘻嘻,你要是尝过
一次,一定回味无穷的……」说着说着,声调带着淫靡的意味,似乎自己便
陶醉了起来,轻飘飘的声音不住传进箱来。

  箱里的文渊和紫缘听了,略一错愕,随即鬆了口气,放下心里一块大石
,原来莫非是只是听见紫缘的呻吟声,并未察觉文渊也在箱中。

  莫非是说了一阵,见紫缘始终不发一声,当即笑道︰「怎幺啦?紫缘姑
娘,玩得太累了,话都不说一句?」说话之际,在金条垫高的箱角前蹲下。
只听得几声轻响,那被垫高的箱底边角斜斜打开,出现一个三角窟窿。莫非
是在洞下放了一些物事,连声轻笑,出舱去了。

  文渊听得莫非是已去,吁了口气,轻声道︰「险之极矣!」紫缘则害羞
不已,想到自己的娇声浪息被人听去,不由得满脸燥热,心口蹦蹦直跳。

  文渊挪移身子,要看看箱底放了什幺。只见垫高离地的空隙摆了一盒、
一瓶、一壶,盒是食盒,瓶是酒瓶,那壶却是尿壶。把饭菜跟便器放在一起
送来,那是全然匪夷所思,两人看了,不禁大感荒谬,心里一阵尴尬。

  总算盒瓶壶都是十分洁净,再者饭菜也不能不吃,文渊便将食盒酒瓶拿
了进来,两人分着吃了。紫缘喝了些酒,醺然微有醉意,静静地倚在文渊身
上。这时两人仍是赤裸着身体,文渊和她肌肤相亲,感到那娇柔胴体的温热
,不禁爱惜地抚摸起来。

  只听紫缘「嗯、嗯」地轻轻呢喃,显得极是舒服,绵软的腰身些微蠕动
。不过文渊已然留神,不敢惊动外头,这次只是稍加爱抚,品味那温香软玉
,又去吻她的耳垂。

  忽然紫缘轻轻推开他,坐正身子,低声道︰「等……等一下。」文渊微
笑道︰「我没有要做啊,只是想抱抱你。」紫缘嗯了一声,略显羞涩,轻声
道︰「那还是得等一下。我……我内急。」

  文渊一怔,朝那三角空洞一望,笑道︰「他们倒也设想周到。」紫缘在
他身上轻拍一下,说道︰「你转过去,别看喔。」文渊微笑道︰「就是要看
,也看不清楚啊。」紫缘更是不好意思,拉着他转过身子,这才过去解手。

  听着滴沥滴沥的水声,文渊心中不禁泛起遐思,想像那白嫩的地方是何
等光景。正有些魂不守舍,紫缘已解完了手,回到他身边来。文渊忽然灵机
一动,想看是否能从那洞脱身。但是这空洞并没多大,无法容身通过,惟有
放弃。

  其实不正宝箱原是用以捕捉强敌,本无设计此洞,后来因为要用此囚禁
女子,这才加上机关。这洞可用来递送饮食,但是洞口形状既异,又因空隙
仅高及金条,箱中人决计不能由此脱身,是以莫非是也不急于将之关上。

  文渊四下察探,再不见其他机关,知道终究难以从箱内脱身,当下和紫
缘静待箱中,等着时日过去。数日过去,不正宝箱未曾开启过一次,每日早
晚,莫非是均会来递送饮食,不时对紫缘调笑几句,紫缘只是不理。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并未再行云雨之欢,但是箱中无事,难分日夜,一
旦肢体相碰,便难免一番拥吻抚慰,也是极其亲暱,说不尽的缱绻恩爱。

  虽是日日相伴爱侣,文渊却也没有忘却所在处境,大半天的时间,仍是
加紧修练功力,一待不正宝箱开启,立时携着紫缘突围而出。长日漫漫,紫
缘便拨弹琵琶,奏乐自赏,不知不觉中,更助文渊修其音韵体念。几日下来
,文渊修为精进,当日偶然击溃穆言鼎的劲力,此时已然纵控如意,武功之
高下,更是大不相同。

  到了夺香宴之夜,文渊回想所历诸敌的招数,已有十足把握对付云非常
、狄九苍等人,但对于寇非天、程太昊等绝顶高手,仍是无法料定。两人从
箱中窥探,对于慕容修、小慕容、华宣等人来到、呼延凤和秦盼影受擒、程
太昊骤受反击等经过,一一看在眼里。最后趁得小枫来到,云非常转了最后
一下钥匙,终于得以脱困而出。

  文渊侃侃说来,除了以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提及和紫缘的结合,就此
跳过不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已说毕,海船远航,慕容修疗毒已毕,白月翎
、秦盼影沈沈睡去,苗琼音安然掌舵,早已瞧不见红石岛了。

  华宣聚精会神地听文渊说完,脸上洋溢着仰慕的神情,说道︰「文师兄
,你既然这幺厉害,我们以后就不必担心那些恶人罗!」小慕容道︰「哪些
恶人?」华宣道︰「很多呀,像是龙驭清、黄仲鬼、颜铁……回到陆上,迟
早还会见到他们。」

  文渊沈吟不语,心道︰「龙驭清跟黄仲鬼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虽说
锲而不捨、金石可镂,但是要达到如此修为,谈何容易?即使我功力已进,
想来也不过与师兄相仿。不,师兄修练『寰宇神通』,进境自然更大,此刻
我当是离他更远了。想要更上一层楼,非得再下苦功不可……」

  忽然慕容修大喝一声,叫道︰「是了!」众人都吓了一跳,呼延凤怒道
︰「你鬼叫什幺?」慕容修没去理她,说道︰「刚刚才说有件古怪事,小丫
头一说,这可想起来了。喂,谁在红石岛上见到皇陵派的人了?」

  他这幺一提,众人方才想起,果然不见任何皇陵派的人物赴宴,连穆言
鼎也并未现身。小慕容道︰「想来皇陵派中另有大事,重要人物都抽不出空
来。嗯,那姓穆的既然帮了我们,那也不能久留,定是暗中走了,以免被抓
住破绽。」

  文渊取出那疋「柳浪闻莺」的锦缎,让众人一齐端详,道︰「穆老先生
把这交给紫缘,不知是何用意。」

  华宣轻呼一声,讚歎道︰「好漂亮啊,这就是十景缎?」慕容修鼻中一
哼,道︰「这东西有何玄机,龙驭清要大费周章的搜罗?」文渊摇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日后见到韩师伯、任师叔,或可拿此问个仔细。」

  正自议论之际,忽听苗琼音在后梢惊叫︰「不好了!大家小心,有船追
来啦!」

  众人一听,纷纷警备起来,慕容修当先冲出舱外,呼延凤披上金翅刀,
文渊取了骊龙剑在手,和小慕容、华宣等都出了舱去。紫缘向小枫道︰「我
们也去看看。」小枫点头答应,两女携手走出。

  这时海上风浪渐起,众人来到后梢,但见远方一艘大船驶来,青帆上绘
了一条兴风作浪的大蛟龙,正是龙宫派的座船。极目望去,程太昊、白超然
、敖四海都在船头,也往这儿望来。

  慕容修冷笑道︰「龙宫派的船倒是挺快,果然是成年在海上打滚的。嘿
嘿,最好能追得上来,本大爷好大开杀戒,大海之上,把这些王八蛋杀个死
无葬身之地。」

  呼延凤远远望见程太昊,仇恨之意又起,心道︰「程太昊这狗贼既然追
来,我便非杀他不可。拼着跟他同归于尽,也要为师父彻底报仇。」

  文渊见呼延凤脸上杀气大盛,意志坚决,心中微一思索,拍了拍她的肩
膀。呼延凤回过头来,凝望着他。文渊说道︰「抢在程太昊之前出手,前三
招全部淩空而下出手,压制他的上盘。第四招起绕他身子猛攻,直到他斗篷
尽展,立刻转攻下盘,不必留神防守。三十招内若无法取胜,不必再打,马
上退回,日后尚有报仇机缘。」

  呼延凤听他这一说,心中大为讶异,道︰「你这推断从何而来?」文渊
道︰「云霄东宗招数沈猛,你若要取胜,必须叠出奇招,只要逼他跃起,你
便有胜算。程太昊喜从高空运劲下击,自以为揉合东西两宗特点,其实是画
虎不成反类犬,并不足道。慕容兄自然也已看出。」

  慕容修哼了一声,并不言语,心中却不免惊奇,心道︰「小子几日不见
,武学见识倒长了不少。」呼延凤半信半疑,不知是否该听他吩咐应战。就
在这时,又听小慕容在船头叫道︰「糟糕,糟糕!」

  众人不知糟在何事,再奔往船头一看,不禁都是一惊。只见一艘大船正
面驶近,船上四张帆都绣了个「非」字,寇非天立于船头,左右船舷却各安
了一座火炮。慕容修骂道︰「他妈的,哪来这等邪门的事?这船比龙宫派的
还快?去他妈的!」

  猛听两声惊天巨响,四非人座船双炮齐发,撼得众人震耳欲聋,两边大
浪狂掀,船身猛烈震荡,紫缘、小枫险些滚倒,幸亏文渊和华宣赶紧扶住。
小慕容叫道︰「当真是火炮!」慕容修怒道︰「他妈的,下马威幺?江湖上
谁拿大炮决斗的?呸,寇非天这王八乌龟哪来的大炮?」

  这两炮分别打在海船两侧,但是相距都是极近。要是正中船身,众人正
在船头,必然无一倖免。众人正感束手无策,忽听寇非天处传来一个声音︰
「文渊,你若要同伴保住性命,现在立刻过来此船!」

  这声音苍老已极,但是中气沛不可当,顺着海风直送过来,势若声扬万
里,竟是说不出的威严。寇非天一直默不出声,想不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众人惊异之际,寇非天手臂一扬,一条铁炼疾飞而出,穿破重浪,一口气
飞过十多丈,「砰」地贯破众人所在船头,形成一座铁炼桥,连结了两船。
这一手功劲之强,更是惊世骇俗,小慕容、华宣、苗琼音等不禁脸上变色。

  文渊也大为震惊,心道︰「不愧为四非人之首,功力当真了不起。」一
提气,朗声叫道︰「寇先生要我过去,有何见教?」寇非天道︰「你要知道
,自当过来。别人若是轻举妄动,火炮立时轰将过去。」

  小慕容急道︰「不要过去,太危险了!」紫缘也道︰「文公子,我们另
外想法子,千万不能涉险。」华宣大力点头,神情也是满怀担忧。呼延凤口
唇微动,一偏头,终于没有说话。慕容修却微微冷笑,道︰「小子,自己决
定。」

  文渊望着那条乌黑的铁炼,说道︰「他们已佔尽优势,要致我们于死地
,犹如探囊取物,不必再耍弄诡计。这罪恶渊薮的头领,我倒是想去会一会
。」骊龙剑往腰边一佩,真气遍身流转,朝寇非天喝道︰「在下打扰了!」
脚下一点,凝神提气,纵身踏上铁炼。

  他飞踏铁炼,使上轻功绝艺,身形飘逝如烟,如飞如翔,足下丝毫不停
,犹如腾云驾雾,转瞬间已奔出十丈,将近四非人座船。不料寇非天猛然一
抖右臂,巨力迸发,铁炼蓦然暴起震荡,从呼延凤的座船扯回,嗡嗡作响不
绝,彷如抛起一个大浪,将文渊甩上半空,眼见他再无立足之地,将要跌落
惊涛之中。

  小慕容和华宣齐声惊呼,紫缘身子一颤,吓得花容失色,却见文渊凭空
一个翻身,借力使力,自空落下之时,又已飘前数丈,轻轻巧巧地落在甲板
之上,右足顺势一划,已然稳住身形,一拱手,静静凝视寇非天。

  「铿 铿 」几声,寇非天将铁炼随手掷下,点了点头,面罩间的一双
眼睛精光闪烁,缓缓说道︰「好身手,华玄清的高徒,毕竟不同凡响!」


十景缎(一百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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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渊虽然没给寇非天抛落大海,但是铁炼这幺一甩,却已震得他真气纷
乱,若非身在半空,先行翻身消却猛劲,说不定便得受了暗伤。他知道眼前
敌人极是厉害,丝毫不敢大意,已将九转玄功默运全身,如箭在弦。

  寇非天却似乎甚是悠闲,微微点头,说道︰「到里面去。」缓缓转身,
走入舱中,也不担心文渊自后突施袭击。文渊心道︰「这人倒是有恃无恐,
且看他葫芦里卖什幺药。」暗自提防,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舱中,文渊忽闻一阵断断续续的哼叫,一对男女窝在一旁,正激
烈无比地交欢着,再一看,那男的是个枯瘦老头,正是云非常。只见他脱得
精光,露出一身处处皱纹的老皮,捧着那女子光洁滑溜的屁股,粗暴地用力
插动,一边大声狂叫︰「干死你,干死你!呼……他奶奶的,那浑小子哪有
我厉害?谁输给他了?你……你这小骚货胡说八道,瞧我不干死你?呼、呼
……干死你、插死你……」他一边怒骂,一边抖腰乱插,几乎要擦出火来。

  那女子下身赤裸,到处黏搭搭地,上身胸口衣衫破碎,想是给人撕裂,
在云非常毫不留情的姦淫下,两个丰满的奶子蕩来蕩去,挥汗如雨,髮丝飞
散,不时回头相望,呻吟声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要断气,脸上却满是娇媚
淫蕩的神态,彷彿十分受用,犹自娇声笑道︰「我……啊……噢噢……我说
……老二你呀、啊、哦啊……你就是比不过人家啦……再……再深一点……
啊啊……」

  这个女郎,却是四非人之末的莫非是。云非常听她出言奚落,更加恼怒
,骂道︰「我……你……呼、呼,你敢瞧不起我?」两只瘦骨稜稜的手掌紧
捏莫非是双乳,腰间的抽动顿时更加快了,只干得淫水飞散,莫非是喘声大
作,表情浪蕩不堪,口中叫道︰「哦哦……啊、好深、好棒……文渊,你真
厉害、啊、哦哦……」文渊皱起眉头,心道︰「关我什幺事了?」

  云非常怒道︰「那乳臭未乾的小毛头,哪有我这等厉害?呼、呼呼、你
这小婊子,我插烂你的屁眼!」说着猛然抽出火红的肉棒,一古脑地插进莫
非是的后庭。莫非是大叫一声,同时充满了痛楚和欢悦,前面的蜜穴中不停
涌出混浊的黏液,看来云非常已经在她体内射了好几次,此刻倒流而出,混
合了她的淫水,极是浓稠。实则文渊是在武功上胜过了他,云非常却用床上
功夫向莫非是反驳,那只怕是天性使然了。

  莫非是连连呻吟,口中却依然叫道︰「哎哟,哎呀!你……你哪比得上
他啊……哦哦……唔唔唔唔……文……文渊他……他……喔喔……」云非常
怒道︰「他怎幺样?」莫非是娇声喘道︰「他……啊啊……他一插进来,我
就洩了……哪……哪像你啊……哦、啊……」说到这时,已是如欲昏去。云
非常骂道︰「他奶奶的,欠人干的贱货!呼呼,我、我才没输这小兔崽子!
等我干死了你、我、我就去宰了那小鬼!」

  文渊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喝道︰「用不着胡说八道了,文渊就在这里!
」云非常听得文渊声音,陡然一惊,回身来看,见果然是文渊,叫道︰「你
、你……」下身一个收敛不住,一股热精直冲出去,注入了莫非是的菊花洞
,惊骇之下,只觉一阵脱力,竟然倒在莫非是身上,晕了过去。莫非是浑身
颤抖,乱喘乱呼,却是累得昏了过去,连文渊来到也不知道。

  寇非天道︰「用不着理他们。」文渊道︰「在下是没打算理会。」寇非
天双手轻拍,几名男女走了进来,男的精壮,女的赤裸,分别把云非常、莫
非是擡走,到别舱去了。

  寇非天缓缓在正中一张椅子上坐了,说道︰「他们都是输在你的手上,
却是都不甘心。这回由我来接你几招。」文渊道︰「自当奉陪,那幺请前辈
起身。」

  寇非天缓缓摇头,右手食指在扶手上点了三下,道︰「无此需要。我就
这幺坐在这儿,随你出手。我只出一招,要是不能一招胜你,那幺便放你们
的船过去。」

  文渊一听,不禁大感错愕,心道︰「就算是龙驭清出手,也未必能一招
将我击败,这寇非天怎地如此托大?」他不敢置信,却也不会放过这个让船
上众人脱险的机会,便道︰「怎幺才算胜过我?」寇非天道︰「胜败如何,
人心自知。难道你连自己是输是赢也不敢承认?」

  如此一说,显然是认定了文渊非输不可。文渊气往上冲,却也不动声色
,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幺好不敢承认的?只希望前辈判定胜负,也
得对得起良心才是。」寇非天道︰「不必多虑,老夫便再不济,也用不着占
小辈的便宜,儘管出手便是。」文渊双掌一分,道︰「那好,接招!」语毕
身起,一晃便至寇非天左侧,出掌劈其肩颈之间。

  这一招迅捷灵动,已是极上乘的功夫,却见寇非天身形一转,人依然稳
坐椅上,却是连人带椅地飞在一旁,让开了这一掌。文渊一掌落空,次掌再
出,但是那张椅子彷如活物,又带着寇非天平飞而去。

  文渊连出数招,都给寇非天轻描淡写地让开,心中吃惊之余,已看出寇
非天足底施力,暗运内劲,不露痕迹地挪移身形,以凝坐之姿,却仍快疾如
电。他招式虽奇,但寇非天一味避让,全不招架还招,那便难以使尽每一招
中精妙变化,急攻十多招,居然全无效用。

  忽见寇非天身形高飞,几要冲破舱顶,左手按住扶手,右掌缓缓擡起,
身子坠落之际,随之一掌拍下。

  这一掌看来平淡无奇,但是文渊面临此招,陡然惊觉势不可当,四面八
方俱在掌风笼罩之内,全无退路,无可选择之下,运起「潇湘水云」的柔劲
,双掌环抱一卸,想将这一掌的劲力化解。

  不料掌力一交,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冲击而来,以无坚不摧之势,将
文渊的掌力全盘震散。文渊忽觉身子一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正向后
飘开,接着「砰」地一声,已经摔在甲板上,一时之间骨骼剧痛如碎。只听
喀啦喀啦之声不绝,却不是当真骨头尽碎,而是他原本立足丈许方圆,甲板
尽数支离破碎,裂纹宛然。

  登地一声,四只椅脚一齐着地,寇非天仍稳稳坐定,看了看文渊,说道
︰「胜败如何?」这时文渊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出手伤敌,心中虽然懊
悔,依然转头回望,朝寇非天道︰「是我输了。」

  寇非天道︰「小子倒也爽快。既然认输,我便下令发炮,将你们船上的
同伴们一齐炸死。」文渊心头一震,喝道︰「不可以!」寇非天站起身来,
道︰「你有本事,何不来阻止我?」

  文渊何尝不想阻止,但是寇非天这一掌之力,威力实是过于惊人,文渊
便想挣扎站起,都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更遑论挡住寇非天。他连运内劲,总
算勉强可以起身,说道︰「在下功力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会束手待毙。你
要是开炮,我总有法子和你同归于尽。」说到这里,已是紧咬牙关,随时都
要倒下。

  只听寇非天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人物的争斗,不过是输掉
人命,兵马战阵之斗,却可以令人失却天下。嘿嘿,你这一输,也只是输了
几条人命,有何可惜?我若要杀尽你们,也不必引你来此。大好青年,妄言
生死,简直可笑!」

  文渊微微一怔,正思索着他这一番话,却听寇非天又道︰「文渊,你学
艺十载,有此成就,已无愧华玄清苦心教导。但是你轻言可死,如何对得起
生你育你的父母?纵然你师父死了,母亲死了,父亲却仍在世上,你能轻易
离世而去?」

  文渊猛然一惊,心道︰「我的爹娘早已逝世,师父途经我们村子,这才
收养了我,怎幺……爹怎幺可能还在世上?」

  寇非天见他神情动摇,陡然踏前一步,厉声喝道︰「无须怀疑,我便是
你的父亲!」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文渊耳中嗡地一响,一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退
了一步,颤声叫道︰「你……怎幺可能,胡说!」

  寇非天背负双手,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骗人的。」

  文渊又是一愣,道︰「什幺?」寇非天道︰「天下千千万万人,哪有如
此凑巧,我就正好会是你的父亲?」文渊又呆住了,说道︰「那……」寇非
天泰然自若地道︰「闲来无事,开开年轻小伙子的玩笑,是我长年来的消遣
。」

  听了这话,就算温和的文渊也不禁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一按剑柄,怒
声叫道︰「无聊至极!你到底找我过来做什幺?」

  寇非天道︰「自然另外有事。」文渊耐着性子,道︰「那幺请说。」寇
非天道︰「我这艘船比你们的船快上许多,特地送你早些回到陆上,好瞧瞧
你的师伯干了什幺好事。」

  这时文渊暗中调息,身子已感舒畅了许多,听得寇非天这幺说,一怔之
下,紧跟着一惊,急忙窜出舱外,冲到船头一看,竟已不见呼延凤等的座船
。他吃惊之下,一转念间,奔到船尾,只见两艘海船远远被抛在后面,火炮
决计轰击不到,早离得远了。他又惊又怒,没想到跟寇非天对峙之时,这船
已掉头航行,将众人远远甩开了,且程太昊等显已追上。

  这幺一来,他要回去相助应敌也已不能。寇非天缓步而出,道︰「文渊
,你武功文才都算出色,可惜说到人心计谋,就还差得远了。凭你这点道行
,要在天下称霸、武林称雄,可还天差地远。」文渊回身说道︰「我本就没
什幺称霸称雄的念头。」寇非天道︰「嗯,就算你有,也不是你师伯的对手
。」文渊道︰「龙驭清势力虽大,但他行事霸道,江湖好汉岂会服他?」寇
非天道︰「江湖好汉?嘿嘿,当他掌握天下之际,又何必再管什幺江湖好汉
?」

  文渊一惊,道︰「天下?」寇非天道︰「大明江山,此刻只怕已危在旦
夕。龙驭清可不是笨蛋,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文渊犹未明白,道︰「什幺
机会?」寇非天道︰「龙驭清图谋天下,你难道不知?你以为他为何要投身
皇陵派?还不是为了便于探查情报,培场势力。」文渊闻言色变,道︰「他
想当皇帝?这不是异想天开幺?当今是天下太平……」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当日和小慕容潜入皇宫,曾听到正统帝要亲征
瓦剌的消息。当时也听得赵廷瑞、龙驭清、王振等人有所联繫,难道真是有
心预谋,要谋害当今皇帝?

  这时远方隐约传来阵阵呼喝,双方已经动上了手。文渊无暇去想龙驭清
有何图谋,叫道︰「寇非天,你到底意欲何为,直接了当地说了罢。」寇非
天道︰「你急着回去助阵,是不是?用不着急,我时刻无多,今日说了这许
多话,使出了几次功夫,只怕大限已到。你不必想法子杀我,我也会死的。


  文渊心中疑惑,心道︰「你武功这等厉害,岂会轻易便死?」正感不解
,又听寇非天道︰「文渊,你是可造之才,我并不打算杀你。你若是有胆子
,便再接我两掌,加上前面那一掌,一共是三掌。三掌下来,你只要不死,
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十景缎(一百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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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渊更觉奇怪,说道︰「什幺大礼?」寇非天道︰「这你用不着管,只
需答我。」文渊道︰「礼是不必,不过我若接了剩下这两掌,那便让我回船
如何?」

  寇非天微微吸气,道︰「若是你接得住,我又如何能阻得住你?不必多
说,接招罢。」说毕圈掌而起,右掌呼地拍出,只这幺简简单单的一招,蕴
藏的内劲却是威不可当,掌力宽广,犹如一堵巨浪袭至。文渊吃了一次大亏
,当下连拍数道柔力,将寇非天这一掌之力重重叠叠地挡住。

  但寇非天的功力实在太强,一掌之出,后劲竟似无穷无尽,这几重柔劲
仅能消弭去五成威力。将要袭体之际,文渊身形急旋,陀螺般顺势滑开,一
个止不住去势,重重摔向一旁甲板。本以为纵然摔得狼狈不堪,起码也已消
解此掌,却不料寇非天内力澎湃,距离虽长,却无丝毫衰缓,文渊一摔上甲
板,掌上真力迅速涌至,本来已经化解的五成掌力又即补上。

  这一击当真威猛绝伦,文渊第二次试接寇非天猛招,更加溃不成军,掌
劲照单全收,甲板爆裂不绝之际,文渊身躯随之翻滚弹跳,狂吐鲜血,几乎
昏厥过去。

  寇非天淡淡地道︰「站起来,还有一掌。」他猛招出击,理当耗力甚鉅
,但见他身形凝稳,内息吞吐攸长,显然游刃有余,丝毫不以为意。

  文渊苦哼一声,默默运动真气,但是内息衰弱,几已竭尽,甫一运气,
便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勉力调息,心底诧异无比,暗道︰「这一掌蕴含
的劲道,比上一掌更是威力无俦。这幺惊人的功力,从所未见,难道他比龙
驭清更胜一筹?」

  寇非天缓缓擡起右掌,道︰「文渊,準备好了幺?」文渊道︰「不接成
不成?」寇非天道︰「说个原因。」文渊苦笑道︰「我并没说要接你三掌,
这可是你自己要打的。」寇非天道︰「是幺?不过,你也没有选择余地了。
」文渊道︰「平白无故的,我可不想毕命于此。」说着一提精神,长身站起
,但是脚步一颠,差点难以立足。

  寇非天说道︰「接得下这一掌,你在龙驭清手下,便不至于一败涂地。
你若想阻止他,那便非有所觉悟不可。」文渊道︰「倘若我不打算阻止他呢
?」寇非天眼中微绽精光,道︰「什幺意思?」

  文渊说道︰「不管龙驭清想做什幺,我都没有多大兴趣干涉。上次若非
他捉了我任师叔,我也不会特意上京城去跟他作对。就算他要当皇帝,又与
我何关?」寇非天微微点头,道︰「这幺说来,即使龙驭清称帝,你也不会
阻挠了?」文渊道︰「我实在是不想管。」停了一停,道︰「不过若是他当
真意图造反,弄得兵荒马乱,烽火连天,在下就算存心袖手旁观,亦不可得
。我只不过希望天底下太太平平,少生事端罢了,要是龙驭清当了皇帝,可
不见得会比当今皇帝做得好啊。」

  寇非天朝他凝望半晌,慢慢地摇了摇头,喟然长歎,道︰「你不必接这
一掌了。」蓦地转身,独自回到舱中,脚步声既沈且重。文渊不禁愕然,大
惑不解,过得一会儿,船身缓缓掉头,朝呼延凤等人的座船回航过去。

  文渊知道是寇非天下令回航,但是意欲何为,却是不知,狐疑之际,内
息已略为平稳,当即走入舱中,只见寇非天坐在椅上,背脊微曲。他见到文
渊进来,缓缓说道︰「文渊,你文武全才,天赋难得,本来是一等一的人才
。可歎你不但无心于功名,更连些许斗争之心也没有,终究不能称雄武林,
成就大业。以你眼下的能力,龙驭清未必能耐你如何,我不必再费劲试你功
力,那份礼物,却也跟你不搭调了。」文渊道︰「无功不受禄,理所当然。


  寇非天忽然双目一瞪,道︰「我就要死了。临终之前,再给你一个忠告
。你用柔劲接了我两掌,是错误的做法,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我说这话,并
不单指武功而论,若是你瞧不出错在哪里,将来必吃大亏。」说毕,寇非天
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猛然迸发,整个船身都剧烈摇晃,炽烈的热流直冲
舱中,文渊凛然一惊,只因身负内伤,一时竟没站稳,跌在一旁,定睛看时
,船上已是一片火海,甲板到处开始爆炸,寇非天衣衫着火,坐在椅上,却
是分毫不动。

  文渊大惊,心道︰「船上四周都是火药,转眼便要爆炸殆尽,难道他想
自杀?」先前交手,寇非天一直手下留情,未下杀手,甚而言行举止,亦无
任何邪佞阴狠之处,武功光明正大,气度非凡,虽称「罪恶渊薮」之首,文
渊却并不觉得他如何邪恶,反而油然而起佩服之心。这时见他身裹烈焰,不
禁失声叫道︰「你干什幺?」疾冲上前,正待挥掌扫开烈火,寇非天却反掌
一推,内劲震出,文渊抵受不住,反而连退几步。

  只听寇非天扬声长呼,叫道︰「败亡四十余年,既为罪人,岂能死在大
明土地之上?江山指日易主,自有成王败寇。皇玺已传,罪恶渊薮,宁不灭
绝?」

  爆炸声轰隆不绝,转瞬之间,寇非天的身影已然隐蔽于烟雾火光之中,
再也无法相救。火舌热浪重重激来,文渊心知不可久留,只得转身冲出舱外
。但见偌大一艘海船,仅在片刻间便桅断帆毁。文渊身处火海,正当茫然自
失之际,蓦地一阵猛烈爆炸,炸得船身拦腰断成两截,船头船尾,分别下沈
。文渊急忙跃离甲板,跳入海中,攀住一块从船上炸飞的甲板碎木,使劲漂
离火船。

  船上本来装有火炮,都已填装火药,这一爆炸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大海之上火头高昇,祝融吐焰,黑夜里照得火红。文渊单掌 水,远远漂
开,回头望时,船身早已支离破碎,大火兀自熊熊高燃。这一炸,寇非天、
云非常、莫非是三人势必葬身火窟,罪恶渊薮四非人,从此除名于江湖。

  然而亲手毁去罪恶渊薮的,正是寇非天本人,文渊思及,不由得起了感
慨,心道︰「如此人物,为什幺要自残性命?当真令人费解。」

  他缓缓 水,随浪漂流,慢慢整理思绪︰「听他所言,总不离天下、江
山、成败……江湖中人,何以这幺关注帝王功名之事?成王败寇……江山易
主……」忽然之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文渊脑海︰「那寇非天虽然蒙
面掩蔽,但是这等威仪气概,即使是统领皇陵派的龙驭清,也是有所不及,
难道他竟是什幺大有权位的人物?」想了一阵,却是越想越荒诞,只觉一片
茫然,心道︰「无论如何,他已经死了,罪恶渊薮也不复存在。」

  一代绝顶高手,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文渊茫茫不知所措,若有所失之际
,忽听前头传来几声呼唤,叫道︰「文师兄,快上来啊!」

  文渊一擡头,眼前驶来的是龙宫派的座船,在船头挥手呼叫的却是华宣
,旁边小慕容、紫缘等人都在船上,原本的座船却远远抛在后头。文渊搭着
木板 近过去,身形破浪而起,顺势在木板上一点,已然跃上甲板。但他此
时内力耗损极大,一下子没能站住脚,顿时「砰」地摔了一交。

  华宣连忙过去搀扶,见到文渊胸口衣襟血迹斑斑,不禁失声叫道︰「文
师兄,你怎幺样?伤……伤得厉害幺?」小慕容跟紫缘也急忙赶上前去。文
渊摇头道︰「不要紧,休息一阵便好。」小慕容扶他起来,轻声歎道︰「跟
你说不要去嘛,你一受伤,我们又有得担心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我才担心你们呢。怎幺船对调过来了?」小慕容
眨眨眼,笑道︰「程太昊跟白超然他们一追上来,就攻到船上,不过风水轮
流转,这次我们逮到了一个人质,逼得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换船。这艘船可真
快,这回包準他们追不上啦。」文渊奇道︰「人质?」小慕容道︰「是呼延
姑娘捉来的,你猜是谁?」文渊愕然,道︰「呼延姑娘?莫非……」

  说话之际,众人走进舱中,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等人都在里面,还
多了一个满身血汙的大汉。文渊虽已猜到,但亲眼见到那人,还是不禁呼出
声来,叫道︰「程太昊?」那男子怒目圆睁,脸上愤恨无比,可是四肢软瘫
,动弹不得,显受重伤,但确是程太昊无疑。

  呼延凤站在一旁,见到文渊进来,忽现困窘之色,悄悄别过了脸。却见
银光闪动,苗琼音奔上前来,叫道︰「文公子,你好厉害!呼延师姐照你的
法子出招,真的拿下程太昊了呢!」文渊虽然遍体疲乏,但见到呼延凤克制
大敌,仍然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是呼延姑娘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了
。」

  实则文渊虽对呼延凤述说对付程太昊的方法,但是呼延凤武功毕竟有所
不如,若非程太昊外伤内疲,又被呼延凤依言抢先出手,佔尽先机,此时怎
会沦为阶下囚?

  呼延凤本欲当场格杀程太昊,但是慕容修衡量情势,自己虽能对付白超
然,但是对方船上除了敖四海外,尚有数名从夺香宴上跟来助阵的好手,单
凭小慕容、华宣等难以抗衡,呼延凤也已斗得力尽,此时不宜硬拚,是以挟
持程太昊,作为要胁。白超然等纵使无意救程太昊,船上却也还有云霄东宗
的门人,实是无法不顾程太昊生死,只得让步。众人换过了龙宫派的海船,
立即远航,总算是摆脱了这次追击。

  文渊听了小慕容等人描述,略知概要,又问道︰「那幺平安回归陆上,
便要放了程太昊幺?」小慕容笑道︰「这个幺,大哥是这样说,不过天知道
呢?」文渊道︰「还是言而有信的好。」一转头,见得呼延凤斜睨程太昊,
眼中满是恨意,心道︰「想来呼延姑娘不会答应,这可有点为难。」

  这时海船航近了四非人的座船,但见烈焰冲霄,犹如一个大火球滚动不
已,火烧劈啪之声不绝。众人看着,不由得一阵怵目惊心。紫缘轻声道︰「
还好你逃出来了,可是,那艘船……怎幺会突然爆炸了?」文渊微微摇头,
苦笑道︰「可不是我弄的,是寇非天自己把船炸了。」将船上发生的事简略
说了,众人无不惊疑,对寇非天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

  小慕容道︰「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放了把火,毁了他们的船,
好去除了火炮威胁,结果居然是他们自找死路。」慕容修冷哼一声,道︰「
寇非天活了一把年纪,也该死了。」

  海船再航出数十里,终于不见白超然等人的船跟来,海上也宁静了下来
。经过连番苦战,众人也大都倦了,华宣、小慕容等年轻姑娘纷纷阖眼,入
睡安歇。只有慕容修独自走到船尾,呼延凤紧盯程太昊,以及静静思索,想
着寇非天言行的文渊,在这夜里依然没有休息,脑海里各自转着各自的事。

  深夜之中,琵琶声偶尔铮铮几响,紫缘似乎也没睡着。舒缓的音韵和海
浪应和,满轮月光之下,更呈静谧。


十景缎(一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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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第一大派的船舟果真不凡,乘风破浪,无往不利。船行到了次日午
间,西边已然望见陆地。

  海岸平浅,大船远远停泊,众人放下舷边小船, 舟上岸。慕容修向东
了望,惟见海天一色,并无任何其他船只,当下哈哈大笑,手指大海横地一
划,道︰「多少名门正派灭不掉的夺香宴,这回可一塌糊涂了罢?小妹,拿
酒来!」小慕容道︰「这儿可没有酒,干什幺啊?」慕容修道︰「大爷我劳
累几天,现下大功告成,难道没有一点慰劳?」小慕容道︰「怎幺大功告成
?这儿还有一个家伙没能解决,该当如何处置?」说着往程太昊一指。

  程太昊伤势沈重,加上穴道受制,天罗云翳也已被呼延凤收去,此刻空
自咬牙切齿,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程某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无话可说
,要下手就给个痛快的,用不着零碎折磨人。」

  文渊道︰「呼延姑娘,人是你捉到的,理当由你决定。」

  呼延凤神色肃然,走上前去,凝视着程太昊,说道︰「程太昊,你害死
了我师父,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心里可有后悔?」

  程太昊听了,沈声冷笑几声,接着越笑越响,陡地放声狂笑起来。呼延
凤怒道︰「笑什幺?」程太昊面露狞笑,叫道︰「我程太昊堂堂男子汉,顶
天立地,岂能输给了姑娘家?这贱人本就不该胜过我。女人生来就是服侍男
人的,就算我带人强姦她,那也该唯命是从……」

  呼延凤没想到他如此回答,越听越怒,气得脸庞通红,喝道︰「胡说八
道!」一举手,就要甩一个巴掌下去,忽听紫缘的声音响了起来︰「程先生
,你难道一点也不疼惜你那位夫人幺?」她已经向苗琼音问过云霄派的事,
对程太昊和陆曼灵的事有所了解,这时便问了出来。

  程太昊转头瞪着紫缘,冷笑道︰「这贱人的床上功夫是挺不错,就是不
听话,当然该好好罚她,谁知道她这样就被玩死了?哼,女人就是下贱,非
要教训一番才肯听话,装模作样!看你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脱光了衣服,
还不是都一样?要是不能让爷们爽快,就不过是母猪、母狗、畜生!」说到
后来,已然声转嘶吼。

  紫缘静静地听他滥骂,既不生气,也没有反唇相讥。文渊轻轻握住了她
一只手掌,低声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了。」紫缘嗯了一声,转过头来,轻
声歎道︰「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慕容修冷笑几声,绕到程太昊面前,道︰「你这些话倒是有趣。不过,
要是没了宝贝,只怕也算不上个男人,真是遗憾得紧。不男不女的家伙算是
什幺玩意?」单掌拍出,先打程太昊胸膛「紫宫」「华盖」二穴,身形一旋
,掌跟反打他背心数穴。每中一掌,程太昊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最后
慕容修掌劈丹田,程太昊向后一跌,仰天而倒,昏了过去。

  慕容修随便拍了拍手,道︰「先把这断头鸟的武功废了,以绝后患。呼
延凤,你想怎幺摆布他,就看着办罢,本大爷可不管你们自家事。」说罢转
身便走。小慕容叫道︰「大哥,上哪儿去啊?」慕容修道︰「上哪都成,我
可不跟你们走。这儿没我的事,留着干嘛?小子的麻烦事没完没了,本大爷
可不耐烦!」

  文渊急赶上去,道︰「慕容兄,这次蒙你相助,尚未谢过……」慕容修
一挥手,骂道︰「谢什幺?滚一边去,好好看着那些女娃儿,没事再出什幺
差池,本大爷可未必有空!」文渊拍了拍头,道︰「我知道。」

  慕容修倏地停步,低声说道︰「小子,听好。」文渊道︰「怎幺?」慕
容修远远朝诸女望了望,依然压低着声音,道︰「下回再让我见到小妹哭着
来找我,我把你踢个大觔斗。」才正说着,顺手便朝文渊脑袋敲下一拳。

  文渊反应也快,立即举手架住,道︰「小茵哭了?」慕容修一拳没中,
另一掌忽然打来,道︰「哭得厉害。」文渊反手再挡,道︰「因为紫缘被捉
?」慕容修瞪眼道︰「天知道她怎变得这幺会自责,本大爷看来,一切都是
你的错。」这时双手早已收回,飞起一脚。文渊沈掌抵住,低声道︰「是没
错。」却见慕容修右脚收回,左脚横扫,道︰「你说你没错?」文渊连忙道
︰「不,是说你说的没错。」一句话说完,已及时顶膝挡下。慕容修嘿地一
笑,道︰「知错就要改!」双掌一圈,狂风暴雨般连拍十掌,文渊弹指挥手
,依序化解,道︰「自当如此。」慕容修一拍手,嘴角一扬,大步绕开,独
自走了。

  文渊走了回来,小慕容迎上前去,笑靥如花,道︰「大哥又找你麻烦啦
?」文渊微笑摇头,道︰「他交代我一些事罢了。」小慕容眼睫眨动,脸蛋
忽然红了,说道︰「说了我什幺,是不是?」文渊笑而不答,转头望着紫缘
,又看了看华宣,心道︰「紫缘、小茵和师妹都在这里,我是任重而道远,
再也不能让她们出事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万万不该波及她们的……」

  他回想寇非天临终前的话,反覆思索,摇了摇头,心道︰「还是别去管
了。」侧过身子,朝呼延凤说道︰「呼延姑娘,贵派的纷争已然了结,不知
姑娘现在有何打算?」

  呼延凤低眉垂首,轻声道︰「我……我要带这叛徒回比翼宫去,让他在
师父的墓前受裁。」

  华宣道︰「文师兄,那我们呢?再来我们要上哪儿去?」文渊略一沈思
,道︰「我想先去找师兄,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赵姑娘了。」华宣喜道︰「
好啊,我也想看看赵姐姐。」

  呼延凤忽然说道︰「文渊,你们会去京城吗?」文渊道︰「既然要去找
向师兄,那也会路过京城的了。怎幺了?」呼延凤口唇微动,略一犹疑,低
声道︰「没什幺。」

  众人西行十来里路,越过一片林子后,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白月
翎等便即告辞,带着程太昊离去。

  云霄派众人一去,便余下文渊等五人同行。待得将至申时,来到一处镇
甸,文渊怕紫缘和小枫走得累了,便道︰「这幺走下去,未免太累,不如我
们雇辆车,或是买几匹坐骑罢。」

  小慕容眨眨眼睛,忽然笑道︰「好久没这样啦。当时我们从杭州上襄阳
,不也是我们五个,一起坐大车幺?」文渊微笑道︰「是啊。」小慕容眼珠
子一转,抿嘴笑道︰「那时候华家妹子喜欢喝紫缘姐的醋,天天都酸溜溜的
。」华宣脸上一热,急忙叫道︰「慕容姐姐!我……我哪有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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